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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緋的耳邊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他與李琛同時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卻半個人影都沒有。

「在這!」閒閒的聲音懶懶地自他與李琛背後飄來。

就當焱緋與李琛同時再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穿著一身輕便武裝,模樣雖是也是俊俏,但卻更顯得愜意十足的男子躺臥在一株大樹上,他正眉開眼笑的望著他們。

「是你,遊俠。」李琛說話時,樹上的男子也跟著身手矯健地跳了下來。

翩翩身影帶起幾許落葉飛揚,甚為瀟洒自在。

「就是我,嘿!在下才在想怎麼好些天不見你的人影,原來是在這與美人廝混啊!」叼著一片竹葉,名喚遊俠的男子掀掀嘴皮地調侃李琛。

李琛看著遊俠,在心中攢度著遊俠怎會在此時出現,他忽地想起了些什麼,不動聲色地將焱緋拉至身後,李琛淡淡的道:

「我才想你怎麼沒在約定的時刻現身,莫非是專為賞金而來的遊俠打算在京城開我李琛的天窗?」

談話間,李琛亦反將遊俠一軍,耍嘴皮他也不遑多讓。

「哈!我說琛哥哥呀!這樣你就不對了,我這不就為你報訊來了?」遊俠走上前拍拍李琛的肩,一副哥倆好的親密樣子。

「我看你是讓錢的味道吸引來的吧。」李琛擺擺手,狀似不耐。

他與遊俠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自他小時候有次出遊「不幸地」讓遊俠與他的師傅救了一命之後,他們倆的孽緣就一直延續至今。

見著遊俠那張愜意十足、衝著他與焱緋笑著,可以說是不懷好意的臉,李琛就挺想一腳踹下去。

遊俠的人就與他的名一樣,是個性喜於遊山玩水的俠義之士,除了靠賞金生活之外,李琛對他了解最深的就是這個人的不學無術以及好管閒事!

只見遊俠痞痞的對李琛笑著:「李阿琛,你就是為了這名小美人所以才放我鴿子呀!」

知道遊俠所言的是他前日與他定下今日約會,卻與焱緋來此一事,李琛笑裡藏刀的說:「遊俠,我們約定的地點、時辰不都還沒到嗎?」李琛言下之意就是警告遊俠來得太早!

「唉唷!琛哥哥,人家想你嘛……」遊俠親熱地偎近李琛,還俏皮地對他眨眨眼。

那樣子是在說:想要我閉上嘴,大爺您先擋些瑯來花花。

「你……少沒正經了,有事就說吧!」

李琛有些惱,英容俊顏上向來優雅得體的他浮現了難得一見的慍色,雖說遊俠個性本就如此隨心所欲、自由豁達,但這次他是打擾到他了。若見到他的人不是焱緋,那麼他與遊俠這樣武林中人相識的秘密定會曝光!

「好嘛!嗚嗚……」遊俠假裝掄起衣袖擦擦臉,但那張狡黠的臉上卻是在偷笑。

他的眼偷偷瞄了瞄在李琛身後站立不安的焱緋,以前他就是在李琛跟其他女子燕好的時候直接闖入,都沒見過李琛擺這種臉色給他看!

難道真是天下紅雨?

浪蕩公子也要學那回頭浪子金不換嗎?

哈哈哈--這還真是有趣的緊哩!

遊俠邊想邊笑,臉上開朗的表情看得李琛覺得刺目不已。

「遊俠,有事就在這說吧。」李琛自內襟掏出一疊銀票,大方地遞給遊俠。

遊俠是武林道上最有名的賞金獵人,他的功夫十分了得!

放眼天下,能與之拼敵的人雙掌之間不出幾凡!

李琛心想:遊俠為人正派沒錯,只是唯一的缺點就是特別愛錢!

以前遊俠的師尊宗天劍聖還在世時,這小子的毛病還沒這麼嚴重,現在則是名正言順、直截了當地索銀。

為人不淫貪,勢斬惡人奸;要請我遊俠,大爺先給錢!

這就是遊俠。

焱緋站在李琛與遊俠的身邊,他顯得侷促不安,方才他與李琛接吻的畫面都讓那名陌生男子給看光了。

雖然他看起來與李琛似乎是相熟已久的朋友,但是焱緋卻仍舊尷尬不已,他燒紅的臉龐低得都要垂到地上去了。

李琛見著焱緋窘得小臉通紅,在看到遊俠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沉下臉。

「火氣別那麼大嘛!人家不過開開玩笑……

了解到李琛微慍的臉色是何意,遊俠撥撥他短削的俐落黑髮,一改嬉皮笑臉地正色道:「講正經的好了,第一則是烜王李琰三日後將班師回京,屆時朝廷中對他不滿的勢力必定是傾巢而出。」

李琛點點頭,擋住遊俠一雙不安份且偷往焱緋飄來的目光說:「六哥回來的事我早已知情,到是當天為六哥洗塵的宴席,你會出現吧?」

悄悄捉住焱緋的手,李琛像是要他安心似的輕捏著。

「要我去嗎?唉呀!本人在那種場合露面到是不太好……」遊俠邊說邊湊近李琛耳邊,以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聽的見的音量道:「楊王一派與齊宰相的人勾結,最近勢必會有行動,你自己小心點!」

「嗯,你也是,有任何消息隨時回報。」李琛面色一凜道。

但下一秒,難得正經八百的遊俠竟又笑嘻嘻的說:「哈!我會來的,只怕又打擾到某人與小美人親熱,某人到時氣怒攻心,本人無端惹得一身腥啊!」

遊俠說完竟靈巧如蛇地繞到焱緋身旁,在他頰邊偷得一香道:「小美人,你琛哥哥不要你的時候,記得來找我玩唷!」

「遊俠!」李琛怒聲低吼。

「李阿琛,男人吃醋的嘴臉是很難看的唷!」語落,遊俠人已不見蹤影,徒留一臉驚愕的焱緋與怒火中燒的李琛。

氣氛突然顯得寧滯安謐,焱緋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琛不同於往常的溫文儒雅,在他面前如此失常的模樣。

「他剛剛碰了你哪些地方?」冷漠的聲音霍地平空響起。

「主子……」焱緋抬頭,訥訥地應道。

他看見了李琛眼裡竟有絲積鬱--

那是因為他?

「臉跟腰……啊!」焱緋話都還沒講完,李琛就霸道地攬住他的腰,沉下臉色地道:

「往後不準除了我以外的人碰你!」炙熱的吻,隨著封口的唇一起落下。

「唔……

焱緋感覺李琛激烈地侵占著、瘋狂地蹂躪著他那柔潤的唇瓣,他傻了眼,這還是李琛第一次這麼強烈的表現出對他的佔有慾。

吸吮著焱緋的唇,直至那兩片美麗的羞花因他而紅腫,李琛才化柔了戾氣的眉眼:

「緋,你說……除了我以外,你不會屬於任何人;除了我以外,你不會愛上任何人!」用力捏緊焱緋雪白的下巴,李琛以一種如糖蜜般絲滑的聲調誘哄道。

「琛,這輩子我只屬於你,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人碰我……我愛你……」焱緋有些急促地在李琛懷裡微微喘息著,他摟緊模樣不知為何變得如此邪惡的李琛柔聲道。

不料,李琛卻是忽然眸光一凜,他猛地將焱緋推離,背轉過身,眼中竟流露出一抹嫌惡:

「我們離開吧。」李琛說完,不等焱緋回答就逕自離去。

他森冷的語氣,令焱緋驚愕地僵在原地。焱緋呆若木雞地坐在碎花紛落的地上,他在心裡不住地疑慮著……

原先還好好的,為何李琛會有這樣的轉變?

他是在氣自己讓那名男子給輕薄了,所以才會要他說那些話嗎?

焱緋垂下難過的小臉,抹了抹被李琛吻得發紅的唇,天真單純的他還是不懂方才的事,究竟是怎麼了……

回到在皇矞閣裡,李琛給了自己的那間小廂房裡等待,焱緋那間房與李琛的寢房相隔並不遠,這是為了方便隨時傳喚他去侍候。

那一晚後,焱緋就坐立不安、不眠不休地等了李琛好幾天。

但自那天下午之後,李琛就莫名其妙地失了蹤,焱緋雖擔憂卻也無法擅自出府;而前去找四兒想辦法,卻聽夏總管說四兒出外辦事,沒兩三個月不會回來,他一聽雖說心中感到奇怪,但四兒的事無暇細想就此因李琛的事擱下。

而李琛就這樣將焱緋丟下,那天晚上他沒有回皇矞閣,誰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直到三天後--

 

 

「找到了,在這、他在這!」

皇矞閣裡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嬌滴滴的女聲,由走廊的另一端傳來。

在廂房裡等著李琛回府的焱緋,此刻正趴在桌上,他累極了地打著盹,矇矇矓矓地,他讓那叫嚷的聲音給吵醒。

「嗯……」焱緋倏地睜開眼醒來,他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頓時心想會不會是李琛回來了?

猛地自桌旁跳起,他衝至門邊,焱緋拉開門焦急的道:

「琛……你回……

「唷!還懂得自個出來應門啊……這狗奴才可真懂事呀!」喜婢酸溜溜的語氣自門外飄入,焱緋聞言狼狽地抬頭一望。

可他撲了個空,在門外哪裡有李琛的身影?

只有一群看好戲的ㄚ鬟正用輕蔑的目光瞪著趕忙出來應門,卻衣衫不整的他。將衣衫整理好,焱緋黯下美顏禮貌的問:「各位姊姊,您們來這……是主子傳喚焱緋嗎?」

不放棄一絲覓得李琛的希望,焱緋在靖王府裡整整焦急了三天,可無論他怎麼問,府裡的人卻通通不願告訴他李琛的去處!

一日不見李琛,對焱緋而言已是如隔三秋……

心裡的疑雲寫滿了他那張蒼白的小臉,焱緋甚至擔心要是李琛就此不回來了怎麼辦?

此時,一個ㄚ鬟忽然站到他面前,面容微怒地瞋大雙眼對他吼道:

「讓開!不是主子的意思,我們來這做什麼?」她說完便逕自往屋內走。

另一名ㄚ鬟跟著走過焱緋身旁,語氣更是惡毒的說:「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主子的命令我們才懶得來這與下賤的奴隸說話!」

焱緋垂臉地聽著眾位奴婢們羞辱他的話,心裡難受但他卻忍氣吞聲。

「真搞不懂!為什麼主子要拿這件死人穿過的衣裳……來給他?」捧著一個緞面錦盒的綠衣ㄚ鬟碎嘴道。

綠衣ㄚ鬟的話聽在其他人的耳裡有些刺耳,焱緋聞言更是茫然地看著她。

「綠繡,妳別廢話了!姊妹們事情做完就快回去吧!」

最後講話的是帶頭的喜婢,她警告著綠衣ㄚ鬟,隨後用滿載妒嫉的目光凌厲地看著焱緋,招來ㄚ鬟們便將廂房的門帶上。

「各位姊姊,妳們……」莫名所以地讓數十位ㄚ鬟給架進屋,焱緋詫異的問。

倘若不是為李琛傳令而來……她們究竟是想做什麼?

「你別囉嗦!這是主子的意思,你就乖乖的在坐這!」一名力大的ㄚ鬟將焱緋捉住,用手大力地拉扯著他散落的紅髮,將他按向一張椅子上命令道。

「是……」感覺頭皮顯些分離,焱緋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但因為聽她們說這是李琛的命令就又忍了下來。

「告訴你,安份點,你會好過些!」喜婢站在焱緋身旁怒目道,她雙一揮,一群ㄚ鬟突地朝焱緋蜂擁而上!

一時間,屋內只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幾聲壓抑著的抽氣聲。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

「好了!」房裡傳出一記呼聲,大功告成。

接著「喀」的一聲,隨著廂房門開啟,竟緩緩地走出了一名花容月貌、媚眼如絲的絕色女子。

麗髮如燄、貌比天人。

這名女子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荷邊水繡的錦緞衣裳……

她蓮步輕移,衣裙飄飄如蓮;

她容顏含羞,神態嬌艷可人;

她步步生姿,芳容渾身映雪,美得不沾凡塵。

撩起衣裙,露出細膩如雪的臂膀,女子頂著華美的璀璨玉飾,纖細的身子後垂落一地流洩的火紅色直髮,女子有些心慌地侷促不安,怯懦不已地往前走,她由ㄚ鬟們領著到皇矞閣的前廳。

目睹了她的出現,眾人無不為她的出現驚嘆不已!

這世上竟有如何美的人,也難怪能讓他們的主子李琛天天帶在身邊愛不釋手!而原來這名擁有天仙之色的女子……

她不是別人!正是讓眾ㄚ鬟們精心妝點,打扮成女人模樣的小僕人--焱緋。

於是焱緋就這麼乖順地任人帶他坐上了李琛早派人準備好的華轎,往京城裡另一大勢力,唐王朝第六皇子人稱「六王爺」烜王李琰的--烜王府。

 

 

華麗的轎子在長安城的夜裡穿越了阡陌交錯的大街小巷,往長安城的中央行去。

坐在轎子裡的焱緋心裡十分緊張,他不知道為什麼李琛要命人將他打扮成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轎夫扛著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裡?

壓抑不住心裡思念李琛的情感,焱緋輕輕一個嘆息。

而其實他的心裡是不時擔憂著,他好想知道李琛他人現在究竟是在哪裡……

他好想見他……好想好想……

就在焱緋沮喪不已的此時,轎外忽而傳來一聲聲的叫賣,似乎是因轎子正走在市集大街上。

意識到此,焱緋心裡難掩一陣好奇,自從他被人賣到了靖王府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府過,夏總管怕他們下人逃跑,平時是不給出去的,所以他就連外面的世界變成怎麼樣子,都不知道。

白玉般的手輕輕掀開遮蔽的布幔一角,焱緋眼底流進一幅鬧哄哄的街坊景象。

眾多的市集小販在街道兩旁吆喝著,正在販賣一些雜物、飾品、童玩,以及南北各地的小點心;而時近端陽,空氣裡更是彌漫著濃濃粽香以及那家家戶戶用以避邪的菖蒲和艾草所散發出的特殊氣味。

讓這有趣的景象給吸引了,焱緋忍不住引領一望,他見著小販攤子上那琳琅滿目的鮮艷香包,用各色綢布製成囊狀,其上縫製著別有用心的動物、花、鳥的造型,更是讓許多小孩童們圍在攤位前興奮地叫叫跳跳。

許多城民全家出動帶著他們的小孩來逛這端午前的夜集,城裡雖是夜晚但卻依舊是燈火通明、繁華熱鬧。

焱緋突然想起四兒頸子上也戴著一個爹娘送的小香包,四兒說那香包是他爹娘給他討吉祥的避邪物。

坐在轎裡的焱緋淡淡地笑開臉,見著那許多共享天倫之樂的父子們一起選購著端午的用物,他的臉上就不禁浮出欣羨的目光。

自己是名孤兒,像那樣尋常人家年年必經的事,他卻是在夢裡都沒有辦法實現。

今生今世,他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找到他的家人?

下意識地摸著頸項,焱緋忖度著:要是那只玉珮還在……不知道他尋得家人的機會,能否大一些?

黯然地放下轎幕,焱緋突然害怕起越瞧越觸目生悲。

他交著手臂輕輕環抱住自己,心頭湧出一陣無助、一陣哭意。

家人--

一直都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他渴望而永遠渴求不到的夢。

忽然間,他好渴望能馬上見到李琛……

焱緋低垂下美麗的碧眸,就是再也找不到家人都無所謂!

他只要有李琛……只要李琛還對他好就好。

只要李琛還愛著他,他什麼都可以忍受、什麼都可以不要理會、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要李琛還願意讓他留在他的身邊,不要丟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焱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但李琛卻在日前忽然消失,讓自己找不到他,焱緋心裡面盈滿了對他的憂心忡忡。

李琛究竟去了哪裡?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他知道……自己很擔心他嗎……想到這裡,焱緋一陣頹然,因為沒有人告訴他答案,任由他的思念燒身,輾轉反側。

於是,那頂轎子就在焱緋的忐忑不安中,持續在茫茫夜色裡前行。

可,它最後的目的地卻不是烜王府,竟然是行往--

大內的皇宮。

 

 

「人呢!?我問你們他人到哪去了!?」在烜王府裡等了老半天的李琛一個低吼,遲遲不見下人將焱緋帶來,他不免有些惱怒。

「稟十三爺,小的已經命人到靖王府去請,相信等下就會有消息了。」回李琛話的人是烜王府的老總管蘇裕。

「哼!」李琛瞪蘇裕一眼,便掄起一只斟滿瓊漿的酒觴就口。

今晚的酒宴是李琛為他的六哥--烜王李琰接風洗塵所設,而他三日未回靖王府就是在烜王府裡忙這件事,以及與遊俠等人聯絡些要事。

在靖王府中,上上下下全是惠慈太后的眼線,李琛就是有事也不能在那與烜王李琰或是遊俠討論。

近日來,情況更是須要多加注意,因為烜王李琰大軍回朝,聖上有意再加十萬唐兵給他,並再加封烜王李琰為三軍統帥,直攻在遼西、遼北一帶為亂作惡的流寇。

而烜王李琰愈是功成名就,隱於暗潮的洶湧就愈見波譎雲詭!

無論是他的六哥烜王李琰、或是他李琛,在朝野裡都因為氣焰太盛,而有不少人處心積慮地想除掉他們!

目前在京裡與他作對,較明顯的有二方人馬。

一是有皇后楊燕當靠山的楊王楊懷,二是當今二相之一齊宰相的大公子齊若謙。

楊王楊懷與烜王李琰敵對已久,兩人為奪將軍之位早在以前就是互不相讓,只差沒有直接拼鬥個你死我活!

但明槍本就易防,李琛想到的是齊若謙;這個人與他們素無瓜葛與嫌隙,根據遊俠給他的情報,就連他為何要與楊王楊懷合作,似乎都是個謎!

致力於沙場的烜王李琰不管那些雜事,所以李琛一直都在暗中幫助他的六哥烜王李琰,他也曾數次表明希望與他一同打戰,但因為他身份特殊,惠慈太后不願他與烜王一同致力於前線的戰事,所以李琛除了多年前參與過一次的山寨圍剿外,就一直留在京城。

是乎,多年來就形成了烜王李琰在外打仗,叱吒風雲,而李琛在暗地裡為他調度兵馬、購置糧餉,以及對付那些想不利於他們兄弟倆的其他勢力。

對於他的六哥烜王李琰,李琛有著說不出的崇拜,烜王李琰是個鐵面無私的偉丈夫,更是名能容大度、英明神武的將軍。

李琛很小的時候,曾有過一段迷失自我的歲月,若是當時沒有他的六哥烜王李琰的勸諫,將他導入正途,也許他就與其他一事無成、敗絮其中的皇族子弟沒有差別,更不會有現在這個自翊風流才子的李琛。

一口將杯中辛辣的酒液喝光,李琛心中打定主意,無論是哪一個,只要別來礙著他與六哥都沒事。

否則惹到了他,就是皇帝老子他也不放眼裡!

「十三爺,人來了!」自門口奔到內院的蘇裕,對著面無表情的李琛笑道。

李琛聽見他的話,隨即站起身,他邁開步伐往大門走去。李琛沉穩的腳步走到了宅第門外,但當他走到華轎前,卻見掀動轎簾出來的人,不是焱緋!

「皇宮到了嗎?咦……這兒是哪?」轎中之人神情詫異的道。

「怎麼是你?」蘇裕驚愕的問。

轎中之人一臉茫然,才要大罵轎夫,卻在見到李琛以及蘇裕後,連忙叩頭道:「奴才曲喜參見小主子。」

「曲總管!你來這做什麼?焱緋人呢?」蘇裕追問著曲喜,他不敢轉頭看等了一晚上,怒意正炙的李琛。

「下午我到小主子的靖王府去找夏總管,怎麼知道坐著轎子回去就到了這?我的目的地不是這,是皇宮才對……」曲喜摘下帽子,摸摸他光滑的腦袋,頓時又像想起什麼的大叫道:

「糟了!會不會是坐錯轎子,給人送到皇宮裡的迎賓廳去了!?」

「迎賓廳?今晚……可是楊王楊懷宴請來自西北外域吉爾吉某斯族長的酒宴?」蘇裕捻著鬍子叫道。

此時兩人心下駭然叫糟!他們啥錯不犯,偏偏扯到了小主子李琛最痛惡的楊王楊懷身上! 

「十三爺恕罪--」蘇裕咚地跪下,神色驚慌的道。

「主子饒命!」曲喜也跟著跪地,哀聲道。

莫怪這兩人會這麼害怕,在京城裡可說是呼風喚雨的十三皇子李琛,只要一皺眉,他們就是掉了腦袋都沒人敢幫忙講話!

而此時李琛的臉色,竟深沉的讓他們不寒而慄!

「荒唐!」李琛怒道。

一臉陰霾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鬧劇,李琛狠狠地瞪他們一眼,懶得再多說廢話,隨即臉色陰沉的命令道:

「來人,備馬!」看樣子,他必須要到皇宮去接回焱緋,並且一會楊王楊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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