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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當楊王楊懷忙著與烜王李琰競爭威唐將軍之位時,楊律為了打通楊王人脈,用重金收買了皇帝身邊的宦官,要他們只要李琰與李琛一入宮,有任何消息便要馬上回報

楊律更以楊皇后之名,賄賂朝野上下的內外大臣,希望他們在皇上與皇太后面前能為楊王美言,而只要楊王得到了大將軍的兵權,將來每人必是重重有賞!

除此之外,楊律更串通了數名煙花女子故意混入李琛的靖王府,迷惑下人,惡意炒作李琛放縱下人,生活淫穢糜爛的不堪醜事楊律想盡了各種方式,千方百計要害李琛,因為藉著他哥哥楊王楊懷的名義,他擁有強力的後盾可以將李琛搞垮!

不惜一切的,楊律恨不得能親手--

親手殺死李琛!

當年的他,是怎麼悽慘落魄地離開靖王府的?

他不知受盡了多少的委屈,卻換不到李琛的回心轉意!

更甚者,是狠心無情的鄙棄與逼殺!

當他狼狽不堪地與綠繡兩人拼了命地逃走,卻見著一大票惡賊持刀瘋狂地砍殺而來,綠繡在他面前當場讓人砍死,而他被眾人圍剿逼上梁山,倘若不是遊俠與齊若謙趕來救他,也許他早就在刀口之下,命葬黃泉--

綠繡的死對楊律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因為看透一切的他們約好要一起逃亡,去找四兒;原本綠繡是想自己一個人逃跑,但是因為見到了他後來被李琛欺負得幾乎不成人形,才硬是幫忙他要一起逃

但後來,楊律卻極為後悔!

想著綠鏽為他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樣,楊律就覺得深深歉疚若是刀子口豆腐心的綠繡要走的那晚別那麼好心,她要是不管他,也許……她就不會死得那麼慘……

心力交瘁的楊律在齊若謙的帶領之下,回到了楊王府療傷,他總是想著綠繡,想著她未了的遺願;綠繡總說她是代替四兒對他好,會幫他一起走不過是想一起去見四兒,讓四兒開心

到死之前……都心繫著四兒的綠繡,讓他不由得身心染滿哀慟!

於是,他委託齊若謙幫忙調查四兒的下落,但在等待了半個月後,好不容易有四兒消息的齊若謙,卻又告訴他另一件恐怖的事--

『四兒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靖王府!』齊若謙斬釘截鐵的宣布道。

『你說什麼?那麼四……四兒到底去了哪裡?』心慌不已的急急追問,楊律的心跳幾乎在剎那間停止!

他聽見齊若謙告訴他,他安排的手下在靖王府內的一座古井裡發現四兒的屍體讓人隨便丟棄其中!

『四兒的死因是他偷了李琛房內的一樣東西,讓靖王府的人發現,才給活活打死!』

楊律臉色蒼白瞋大空洞雙眼地聽著,這一刻,他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而據說四兒的死,李琛甚至早已知情,並且默許了一切!』

原來四兒的死、綠鏽的死,這全部全部所發生的事,都是李琛一手造成!而他……原本也應該讓李琛殺死……

『哈哈哈--哈哈哈--最後,知悉全部詳情的楊律,淒然蒼涼的悲慟大笑!

焱緋的愛戀,多麼可笑

焱緋的情感,更是愚蠢!

楊律才知道,他愛上的是一個多麼狼心狗肺的混帳!

李琛在給了他美夢的同時,也將他推落地獄。

他恨他,好恨好恨--但楊律更恨自己在得知事情始末後,竟還有想幫李琛圓謊的心理!

為什麼他要愛上李琛?

卻在最後才來昭告他,自己的癡人說夢早就註定是個錯誤--

那一夜,楊律永遠不會忘,他告誡自己此後對李琛他再也沒有情、沒有愛,有的也只是永無止盡的焚天恨火!楊律立下誓言,就是花了一輩子,到死也要親手殺死李琛!

因為只有李琛的死,才足以消弭他心中滿載蝕骨的怨恨,才能為綠繡與四兒的冤死復仇!

無論是花多少代價,他都要殺了他。

殺了李琛!

 

 

今番,朝野眾將們角逐威唐大將軍一位的兵權之事,對大唐朝的國運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近年來,由於六部諸司與唐天子一心致力於安內政策,承襲了隋代以來的內亂也就跟著逐漸被平息。但,內憂可解,外患的列強卻還是虎視眈眈地盯梢著唐王朝這塊俎上肉,由此可知,出任威唐大將軍一職的人選有多麼重要!

雖說楊王楊懷有楊皇后楊燕與皇上李瑜的大力支持,但他過去毫無實際戰勳,更非出身沙場將領的正統人選,導致在吏部兵部、刑三部尚書的直官以及中書省王宰相在面聖時堅決反對,一度造成楊王人馬與烜王李琰雙方堅持不下的僵局!

誰都想搶下這一要位,因為只要擁有兵符,誰就能鞏固外域,進而一統大唐江山!

眾位跟隨先帝的開國老臣對楊王楊懷的野心早已十分透徹,若是楊王一派擁有兵權,難保將來不會擁兵自重,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所以就是瑜德帝與皇后一系對他們施加再多壓力,眾位老臣們也仍是舉薦為人英明神武正直清廉的六王爺烜王李琰

而在這一段爭奪戰的期間,李琛為了幫助烜王李琰與楊王楊懷的人正式交鋒了許多次,他的敵人除了齊若謙之外,最令他忌憚的便是楊王楊懷的二弟--楊律

「李阿琛,楊王在去京城四十里的山麓設置了兵營,藉著皇上的聖旨正大幅徵收兵役,購置糧餉與馬匹。」

在烜王府裡遊俠將一張繪製著長安城附近山水地形的地圖攤開,指著其上的一方道

「事情尚未定案怎麼楊王就那麼心急?」李琛將檀木桌上一只青玉瓷杯端起,步至遊俠身旁看著那張圖,冷諷道

「先行購料到不是這次問題的重心,而是替他做事的那人除了正處心積慮地搶糧屯積之外,還積極地與江南的米商、藥商、布莊等商家接觸,並還採購了三萬匹戰馬。」

遊俠邊說邊盯著李琛的臉看,他知道他的話李琛不會聽不懂

當遊俠一說到他的時候李琛原先愜意飲茶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僵,沉思半晌後,他才又說:

「遊俠,我確定楊律就是當年的焱緋。」李琛很清楚就算楊律極為否認,但這世上的人要生得如此相似根本就不可能!

楊律與焱緋長得一模一樣,外貌、聲音等等無一不像,而會讓李琛確定他就是他的關鍵,則是他派人調查楊律之後,赫然發現楊律頸後的奴隸標誌--

那印記,他在與焱緋纏綿時,在他身上見過無數次……

他萬萬也沒想到,宿昔在靖王府裡毫不起眼的小奴竟是老楊王失散多年的二公子楊律

李琛黯下俊容,他想著焱緋也想著楊律,每當他又見到楊律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總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將楊律擁入懷中,哪裡都不準他去

思念一個人的執著整整折騰了他七年,可李琛在七年後等到的卻是心愛的人對他永無休止的恨意!

「楊律為了怕我認出他就是焱緋,甚至請人尋到藥仙孫真人的後人替他調配藥水,大費周章改變雙眼的瞳色,楊律拋棄了曾為焱緋的過去與記憶,他的再出現,無疑的就是要對我復仇!」看著不同於焱緋時的楊律,李琛比誰都明白他冷眼中有的是什麼

可究竟他要怎樣做,才能贖他犯下的罪?

才能讓現在的楊律回心轉意,重新愛上自己?

遊俠見李琛盯著地圖思索良久的模樣,忍不住勸告道:「李琛,他已不是當年心思單純的焱緋,七年的時間將改變一個人非常多。」

到底遊俠是個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現在的楊律對李琛早已沒有情,他根本一心就只想殺了李琛!

李琛抬頭回望遊俠一眼,便道:「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他是楊王楊懷的親弟弟--楊律。」也註定了是他的敵人。

「兄弟必要的時候,希望你別因此心軟。」遊俠見李琛已無心再談,便收起圖卷

「無論何時,你得千萬記得,現在的楊律--滿腦子只想殺你。」留下這句話,遊俠便扛著圖卷,從容地走了出去

而李琛則是沉鬱地枯坐在書房裡,遊俠的話他懂,楊律若為了以前的事想殺他,李琛自認有錯,是他先對不起他

但倘若楊律幫助楊王楊懷不利他的六哥烜王李琰,他最後必須選擇哪一個?

李琛痛苦地閉起眼,他的答案其實早已了然於胸

 

 

一年後,威唐大將軍一職由烜王李琰正式出任。

李琛的人馬在與楊王楊懷、齊若謙、楊律等人明爭暗鬥了整整一年之後,因為遼西前線傳來的戰況告急!李琛見機不可失,便秘密與眾大臣協商,要求惠慈太后下達一道懿旨,排除眾議,大將軍一位登時便名正言順地落在正在前線帶兵殺敵的烜王李琰身上,也結束了為期長達十多個月,朝廷裡的暗潮洶湧!

威唐大將軍一職定案,李琛動用了朝廷的力量,強迫楊王楊懷一派人員,呈繳軍需糧草與官銀!

緊跟著,就在李琰出征與外邦胡人一戰的十個月後,李琛答應惠慈太后的條件也就必須履行,他與楊臻芳公主在大明皇殿上舉行了盛況空前的婚宴

原本李琛希望等到李琰回國再舉辦婚禮,但惠慈太后抱孫心切,她駁回了愛子的要求,一道聖諭頓時昭告天下--

 

十三皇子.李琛因輔助烜王李琰建有天勳,以仁惠民,文采載德,天子明命,正式立其為靖燁王,並擇吉日與楊臻芳公主完全大婚,聖令欽此。

 

聖旨下達的一個月之後,十三皇子.李琛與楊臻芳公主於世人面前正式拜堂成親,他們的婚禮由瑜德帝主持,聖上並於典禮上封李琛為靖燁王」。

良辰吉日,如今身穿新郎著飾李琛,俊朗外表看起來丰姿熠熠氣宇軒昂,可他表面上雖是恭謹謙和地服從了惠慈太后的恩典,但李琛的心裡卻一點也沒有娶楊臻芳公主為妻的念頭!

他答應這場賜婚的原因,不過是為了履行承諾的一個幌子,李琛心裡愛的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名自始自終都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妝扮美麗儀韻高貴又嬌豔的楊臻芳公主

拜完堂,新娘子楊臻芳公主便讓婢女們給送回了新房,而在賓客間敬酒的李琛,其實自宴會一開始,他雙眼灼熱的視線就一直盯視著同樣參與了這場盛會--一名紅頭髮的絕俊男子

是的,他愛的人就是他--

瞭悟了這一點,李琛優雅的唇稍繫著微笑,他緩步行至那名紅髮男子倚靠的宮牆旁,揚聲道:

「楊律,以後我李琛與你就是一家人了。」李琛的話自然成功地引起了楊律的注意力,但他的褐色眼眸卻是直勾勾地望著窗外明月,須臾過後才冰冷冷的應道:

「臻妹與你才是一家人。」

聽著那平淡到猶如陌生客一樣的冰冷語氣,李琛瞅著楊律絕美的側面輪廓,與曩昔回憶裡一樣柔美玉色的五官而今依舊,可那眉間輕蹙起的刻痕與憂抑,只消一眼,李琛的心底便因楊律而滑過一陣難掩哀愁的心痛

究竟是怎生的情感,讓楊律只願持續地恨著他?

李琛深深地凝望著楊律沐浴在月光下的臉龐,那粉瑩色的光澤與皇殿中的燈影映入了李琛的眼,但他卻悲苦著自己難以啟齒的渴望,李琛多想不顧眾人的目光,他多想直接摟著楊律離開這華麗的皇牢--

李琛忘情地伸出的手,可卻在觸及楊律的前一刻放了下來道:「直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承認你就是他……你就是我的焱緋嗎?」

過去,在楊律幫著楊王楊懷一心一意地與他互別苗頭之時,李琛雖不表態,但他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順著楊律的心意,每每對上若是無妨礙到烜王李琰的兵威,李琛會因為對方是楊律進而選擇讓步……

早在驚見楊律之時,李琛就已暗下誓言,若非烜王之事,他今生絕對不會再傷害焱緋!

然而,楊律聞言卻只是冷漠如冰的斜斜一睨,他面無表情地覷向李琛眸心滿滿的真情摯意,那雙淡褐色的眼瞳瞪著李琛看了許久,久到李琛以為楊律終於聽得懂他的話時,李琛才又聽見楊律那令他心火俱滅的冷言冷語:

「滾!」

剎那間!李琛瞠目結舌,他訝異於楊律眼中對他深深的厭惡,手一揚,李琛驀地自頸子上取下一樣佩帶的物品,遞到楊律面前柔聲道:

「緋,已經八年了,自從當年你一走,這東西我就放在身上再也沒有取下……八年來我日思夜想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彌補當年傷害了你的錯,一直到現在,李琛都後悔著當時焱緋縫製這只香囊的心意,我沒有好好珍惜!」李琛低迴的語氣有著難以形容的悵然。

看著李琛,楊律從未見過如此低聲下氣的李琛,一時間他竟有些心軟有些怔愕,可當他瞧見一旁堆積如山的蠟紅喜燭與歡祝賀禮,還有那因為皇族婚嫁,賀客盈門的喜慶氣氛時--

楊律赫然驚醒,不抬手拾過那兩只淡紫色的香囊,他忍下乍見那勾起讓他痛苦不堪的記憶的香包,楊律握緊雙拳,猛地扯過李琛手上的東西便往一旁燃著燭火的燈座一丟,怒罵道:

「這與我何干?李琛別再來煩我!」

「楊律--

李琛一個箭步竟伸手探向那烈燄灼灼的火舌之中,急欲將那兩只焱緋留給他的香囊抓回

李琛的右手猛烈地讓燭火給燙著,一旁的楊律嚇了一大跳,他毫不猶豫地抓過李琛的手,但李琛的衣袖卻在混亂中突地燒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楊律皺眉怒問。

顧不得由衣帶往上的火燄延燒,李琛燙出紅泡的右手還緊握著焦黑的香包,他左手撫上楊律因怒氣而染上薄色紅暈的臉頰,雖然痛,但仍舊苦笑道:

「緋你終於又願意關心我了……李琛笑了出來,根本就不在乎那火信在他身上急竄狂燒,他雅俊一笑,悠朗眉宇看著楊律為他焦急生氣的表情,頓時竟捨不得將眉眼移開

這樣專注著自己的李琛令楊律的心轟然震過一絲的悸動,他氣得咬著唇,怒髮衝冠地用力拍掉李琛的左手,呼喝道:

「李琛!」

楊律舉臂才要替李琛滅火,可衣料燒焦的味道卻瞬間引來了太監與宮女們的驚呼!

「不好了,小主子身上著火了!」

「快、快來人啊--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地趕至李琛身旁將火蛇撲滅之前,楊律讓那呼聲懾回洩露了的心慌,瞥開眼他僅是面色一凜,楊律再次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後,便匆促離開

原以為楊律會為了自己再次變回原先柔順的模樣,李琛的笑卻因為他最後的那一話,而僵在唇邊

「李琛,今後你與我--註定一生為敵!」

 

 

在烜王李琰親征遼北一帶之後,又過了一年,唐朝大軍在年關交替的新年之時,班師回朝

因為皇上瑜德帝聽信小人昏憒讒言,竟於大戰後將烜王李琰前線配發的糧餉縮減一半,聖旨一頒導致前線士氣俄傾低落,糧草嚴重短缺致使兵荒馬亂,逼不得已之下,烜王李琰只好留下部份殘兵防禦邊疆,便怒不可遏地領著眾將士回國

李琛心知烜王李琰原先攻克高句麗,凱旋本在預期之內,若非有心人士暗中攪局,大唐疆域的開拓與勝利榮耀本是指日可待!

但現在烜王李琰這一回來,許多隱匿在檯面下的暗潮洶湧就又浮了上來!

之後,在李琛掛心著楊律的同時,他的身邊發生了兩件令他猝不及防的大事!一是他的六哥烜王李琰在傲梅苑附近遭人劫去二是被他丟棄在靖王府裡,過門後便從未臨幸過的妻子楊臻芳公主,竟莫名其妙地失了蹤

這兩件事一聽聞之下,指涉的方向並不相同,但若再細想,李琛心中便清楚了是何人故意挑起事端!

一則針對烜王李琰,一則就是針對他

「楊律,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捧著下人送來的一只錦盒,李琛抑鬱憤怒到整個胸臆嗆痛!

當初他就知道楊王楊懷只會盡使些卑鄙下流的招式,但他卻始終堅信楊律不會如楊王楊懷一樣喪心病狂!

李琛痛心地想著,楊律先將他的六哥烜王李琰的小指割斷,送來烜王府向他示威之後,不到幾日光景,竟又霍地送上一只活人的眼珠!

就為了恨他,就為了折磨他--楊律心狠手辣陰私刻毒的一再報復他,並執意與他作對到底!

過去若單獨針對他,李琛能夠容忍,但如今是他的六哥李琰有難,李琛心底就是盈滿了對焱緋的萬般愧疚,可當一面對摯愛與親倫時的抉擇,卻也得單擇其一--

在那一段輾轉難安的日子裡,在烜王府主持大局,時時痛心疾首的李琛作了個夢,他夢見自己心愛的焱緋當年就已經死了,化做了青面的妖豔厲鬼,前來向他索命

陰風吹起,鬼魅降生,玉容悽冷怨憤的焱緋自陰間而來,他長及腰際的燄色紅髮冉冉飄成了一泓髮瀑,套著連身單薄的白衫,他白幔般的衣袪在暗夜裡揚出愁雲幽幽。

『緋……--追了上去李琛奮力地呼喊著焱緋的名。

但焱緋的魂魄卻彷彿未曾聽見李琛的聲聲叫喚,竟如燕鳥紛飛般頭也不回地往茫然天際而去。

『別走!緋,你別走!』李琛焦躁的吼跟著便急起直追,但他才奔數步,卻猛地讓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

因為焱緋……憑空消失了!

在他面前的,竟是露出俊逸笑容的楊律。

此時楊律正愉悅的喫笑著,他手持一把染著腥臭鮮血,刃身見紅的長刀,不整的衣衫裸露出他胸前大片的白晰,楊律半跪於一具躺臥在血泊中的屍骸前,他那絕豔酥柔的浪蕩身形,在夜幕裡炫出令人心神迷亂的嫵媚,就連遠望著的李琛都不禁讓他給迷惑住了,並看得癡了

楊律綻出清麗冷凝的柔媚一笑,只見他緩緩將刀刃抽拔出身下的屍體,李琛眼不眨地瞧視著他的動作,卻在轉眼間,乍見了癱在楊律身下的屍身早已斷了頭首,竟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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