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焚燃了一生一世的美夢……

 

 

那名男子就這樣長跪在大殿之外,無論日曬風雨。

端坐在殿堂之中的他,嚴峻的容顏宛如冰雪,眼神冷冽地注視著那名男子。

白衣如雪的男子,烏黑的長髮胡亂地披散一地,他雖神情憔悴,可卻咬牙,無畏寒風凜然地挺直身子。

王者的眼裡映入了那一頭黑緞般的長髮讓風吹得垂落在皇門前的玉階上,蜿蜒如流,像是雨後一彎靜靜淌過石面的細水,絲絲如愁。

他跪了多久?已經三天了吧,他冷冷沉吟著。

三日來,出入大殿的臣子無人不知相府的二公子齊若琂,為了相府上下數百條人命長跪於此,可他卻在看,他究竟還能忍多久?

霸氣含肅的眼神始終離不開那名男子,望著那張冷豔欺雪的固執身影,縱使疲憊不堪,受盡風霜,但卻依然難掩齊若琂那玉琢般的絕俊面容。

大雪紛飛,雪色襯得齊若琂的臉色又見蒼白,那雙美麗的丹鳳眸底下已經滲出濃厚的重重黑影,他知道齊若琂的身體已是疲不堪言,在這嚴寒的氣候之下,跪在外頭吃苦,苦撐了數日,體力想必已到了極限。

冷酷峻厲的眉峰擰起,男人的鷹目再次打量般睨向齊若琂,在漫天的雪花飛絮之中,他看見了一張拈惹人心的傾國媚顏。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就在齊若琂跪得雙腿麻木不仁,神志恍惚,身衰力竭,即將昏厥過去之時,至高無上的皇者霍地發出冷峻的命令。

「來人,將齊若琂送入大牢──」

 

 

齊若琂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屋宇中醒來,時間又過去了七天。

緩緩睜眼,雕鏤精緻的屋樑,考究華麗的擺飾,四周圍竟是他熟悉的景色,躺在床帳之中的齊若琂瞪大雙眼,才要掙扎坐起,身子竟在下一瞬間被擁入一具溫暖的懷抱之中。

「我沒殺你。」

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 齊若琂聞言渾身一震,他知道抱著他的人是誰,於是趕緊回過頭,但還未看清楚對方的眉眼,瞪大的眸子竟直勾勾地映出一對深邃的眼瞳。

「嘴巴張開。」抵著齊若琂的嘴唇,男人一如以往冷酷的命令道。

「李瑨,別這樣……」試著分開彼此的距離,齊若琂知道他拒絕了李瑨,等會肯定有他好受,但他卻滿心慌亂,「李瑨,我懇求你,他做的事情由我一人承擔,你別因為他而誅滅了齊府上下數百條人命,好嗎?」

齊若琂的語氣不溫不火的,就跟他的性子一樣,可向來恬淡的他話間卻多了一抹堅決。

「琂,你是在逼我殺你嗎?」挑起齊若琂細緻如玉的下巴,李瑨眼神輕蔑、語氣危險。

「若能殺我一人,換回百條人命,齊若琂義不容辭──啊!」話一說完,齊若琂的下巴被李瑨狠狠地捏住,痛得他輕叫一聲。

「你就這麼想死?」李瑨的表情在聽見齊若琂的話之後,忽地變得猙獰了起來。

「朕自然會成全你,但不是現在──」不顧齊若琂如何抵抗掙扎,李瑨話一說完,便態度強硬地撕毀他身上所有的衣裳,強而有力的手掌分開那雙如白玉般雪白的長腿。

「不,不要……」驚覺到下身微涼,灼熱的硬物抵上庭口,自己又被李瑨壓在身下,不得動彈,如此不堪入目的姿勢,令齊若琂怕得頻頻掙扎。

「閉嘴!」低頭吮上那柔軟的唇,李瑨眸間一沉,奮力的一個挺身,他在龍床之上,一次又一次徹徹底底地要了齊若琂。

一如這些年來無數次的歡愛交合,肌膚相親時的繾綣,蹂躪著雙方理智的火熱延燒--

在齊若琂終於受不了身後猛烈的衝撞而昏厥之前,李瑨忽地化柔了峻凜如山的眉眼。

「琂,別逼我殺你、別逼我……我不想殺你……」

 

 

是啊,李瑨總是那樣告訴他,他總是不厭其煩地對他說,他不想殺他。

齊若琂臉色一沉,渾身不住地發抖,李瑨說不想殺他、不想殺他、不想殺他……

所以──他就殺光齊相府的所有人嗎?

在李瑨自大牢裡將他抱回皇宮,又要了他的那一夜。

那一個晚上,齊相府裡數百條的人命,因為叛國之名,無論男女老幼,被人連夜斬首,一個不留!

那個下命令斬殺了他們的男人,卻在那些僕役的主子的身上,不斷地肆虐與享受著。

那個不想殺他的人,將全部與他有關係的人們盡數殺光,齊若琂渾身乏力地躺在龍床之上,他兩眼空洞、渾身發冷,不停地顫抖著,雙眼無神地望著這座華麗的皇宮,為什麼他還在這裡?

自幼他便與李瑨牽扯不清,這見不得光的關係,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更令齊相府蒙羞。

父親死後、兄長出走,獨留他一人的齊府頓時失勢。 由於李瑨在因緣際會之下繼承了皇位,成了皇帝的他自此明目張膽地將他當成身下禁臠。

世人聽見齊若琂的名字,都是不恥、不屑、鄙夷至極的。

從前他們笑他是皇子的臠物,現在無論是誰,見了他也只會露出嫌惡地諷刺他是皇帝的男寵。

忽然間,床旁傳來宮女的呼喚聲,緊緊閉上雙眼,齊若琂根本不想起身。

他想死,自己早該死了,不是嗎?

所有人因他而死,這不是李瑨嘴裡說不殺他,自己就能免去的罪惡。

齊若琂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心上結滿了霜。

他厭惡自己每夜敞開身子,讓一個殺光他齊府的男人不斷佔有他。

他沒有自尊,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地任人擺佈,自己甚至比豬狗還要不如……

宮女們在耳邊越來越大的呼聲,令他厭倦,齊若琂揮開所有觸碰到他的手,突地一吼:「別碰我──」

當晚,齊若琂以暗藏在床上的匕首刺殺皇帝不成,欲自裁的他,在李瑨的盛怒之下,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琂,你想死?我說過我不會殺你!」 李瑨將齊若琂的雙手綁緊,炙熱的下身惡狠狠地在齊若琂身上不斷地穿刺著。

冰冷而銳利的雙眼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的齊若琂,李瑨咬上齊若琂的耳垂,霸道宣布著: 「除非朕要你死,否則,你永遠無法離開朕!」

翌日,齊若琂被李瑨丟入偏僻的冷宮,為了防他尋死,李瑨命數名太監日夜監視著他。

起初齊若琂以絕食抗議,可在三天之後,李瑨不知打哪來找到一名曾在齊相府當過家丁的遺孀兒女,李瑨命人在他面前砍下那名不斷哭喊的女子左臂。

血淋淋的手臂被毫不留情地丟到了他的面前,齊若琂瞪大雙眼,他驚愕地望著那名女子的右臂被人抓住,李瑨威脅他,要是他不聽話隨便死了,他會再殺更多的人──

下一刻,幾乎是用手瘋狂地抓著飯,齊若琂流著眼淚,一口口幾乎是硬塞地往肚子裡拼命地吞著食物,可他的心裡卻恨不得將李瑨碎屍萬段。

往後的每一晚,李瑨總是一如以往地要他陪寢,日復一日,而他卻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一個月後,齊若琂的頭髮竟整個花白了,端坐在冷宮之中的他,渾身都是雪白的,慘白而憂鬱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憔悴不已。

「你在折磨自己嗎?」身後傳來的聲音令他渾身發抖。

「沒,沒有──」才要反駁,李瑨卻猛地將他摟入懷裡,態度強硬、不容拒絕地堵上他的嘴唇。

動也不動,像只毫無生命的娃娃,齊若琂在被李瑨丟上床褥時,聽見了那令他痛責的命令話語:「琂,要是朕玩得不高興,你知道下場會是如何!」

一只利箭瞬間射入了齊若琂的心臟,鮮血狂湧之際,他仍如飛蛾撲火般在帝王的身下承歡,放浪地攀上李瑨強壯的身軀,齊若琂竟霍地嫣然一笑,他饑渴的低下頭,尋覓李瑨早已堅挺的火熱,而後竟張口吸吮。

他像是淫婦一般妖媚地搖動自己的身子,直到李瑨進入了他的身體──

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嗎?還是因為自己已經沉迷在李瑨給他的歡愛之中,同樣地也無法自拔?

這一刻,齊若琂什麼都不知道了。

或許,他也是甘願……墮落吧……

 

人物介紹/

齊若琂-腹黑公子齊若謙的同父異母兄弟(庶出),這故事時間點寫在李琛等人的故事之後,之前在飛象時,我就設定好李氏皇子們每個人的故事時間軸,就是沒好好把文萌完(悶),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對好有愛的^////^

李瑨-在二皇子李瑜之後即位的正統皇帝,他當政時,李璟李瑜李琰李琛(好多李氏皇子啊!)通通都不在了(通通跟小受小攻跑光!),就個性上來看,他算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超彆扭男,越愛他就讓他越痛,算是可怕的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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