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雪釣月】闇真的腐文窩

話說當今天下共有十六位皇子，除了大皇子李璟在他弱冠那年無故於皇宮之內消失無蹤，由二皇子李瑜繼承唐皇王位之外，現今的十四位皇子均是人中之龍。

他們各個在今史之上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朝政與國體營運上亦有許多不平凡的表現，他們每一位或是封王加官、或是晉爵封邑、或是揚名賞地，都是各領風騷，一展霸業千秋。

但，在眾位優秀的皇太子之中，卻唯獨一人－－

他偏偏行事與其他人不同，特立獨行，不與當朝文武百官為伍，不問今番朝綱政要之事。

雖然他擁有皇室宗親的尊貴血統，如此特殊的身份，但人人聞其名卻只想皺眉搖頭大嘆數聲。

這位天之驕子，以狂浪放蕩之名，揚名京畿內外！

人們雖不敢明目張膽地評論他的為人，但他的風流韻事，性喜流連於京城裡的秦樓楚館，千百花叢之間；享盡風花雪月的謠言，卻是城裡人人在茶餘飯後說嘴的最佳話題。

雖然如此，但他也不是沒聽見漫天胡亂飛的閒言閒語，只是他對旁人的說詞並不引以為意，僅是抿唇優雅一笑，繼續過他的太平日子。

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正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唐王朝李家皇族的第十三皇子－－李琛。

＊

靖王府的夜，今日很不尋常。

月下澄澈的黑幕，沒有半點灰濛的雲彩，連一點晚來涼爽的風都沒有，安靜的出奇。

碩大的靖王府裡，連一個在廊道走動的僕人都沒瞧見。

可這靜悄悄的氣息並非是沉悶，相反的也不是人聲的鼎沸，而是一種凝滯著詭異的氛圍，正流竄在此時皇矞閣的偏廳裡。

皇矞閣中不同於其他處的無聲，這裡點著無數的絳紗燈，一點一點的燈影彷彿星光璀璨，殿堂的擺設佈置更是奢華漂亮、氣氛熱絡，席間的山珍海味十分豐盛，原來是數十名衣冠楚楚的王孫公子在此私下聚會，熱鬧非凡。

與會間的每一位貴族名仕均是來頭不小，他們是有聲望、有地位的權貴之士，如那位當今二相之一齊宰相家的齊大公子齊若謙、以及前些日子才選出的新科進士褚墨次、康王李瑞的小舅子俞文賀、或是禮部上官尚書的大公子上官少……等等，這些人都是出身貴族的紈絝子弟，個個地位無比尊貴。

宴會開始時，他們每人的席上分別擺放著醇釀與佳餚，身邊都帶上一名面貌姣好的美人，或男、或女，乖順地跟在這些王侯文人的身畔服侍著。

吟風弄月－－

這是李琛邀請眾人前來聚會的主要目的。

風流雅士、高官貴人們帶著各自寵幸的臠童或是女子，以遊興為名在宴會上盡情歡飲，這是當時皇族間最為風行的一種風雅遊戲！

絲竹之樂，雅樂琴音流洩於冷光畫屏之間，此處不同於一般文員與武官在俗麗妓館中的下等交際，這裡出入的人選無一不是朝廷出將入相的能人之士；而李琛礙於十三皇子之位，雖然不願刻意出席宮庭場所，但這樣在自家府第裡愜意放蕩又隱密性十足的小型宴饗，他卻是非常喜歡。

「唔……」

忍耐著的輕吟聲，自殿堂的中央傳來。

一個個身穿月白色舞裙、身段娉婷的女郎隨著悅耳動聽的樂曲，圍繞著殿堂中央一名讓人蒙上雙眼的人兒跳著胡舞，她們的舞姿嬝娜輕盈、有如白燕環飛，表演地十分地精彩！

但眾人的目光卻自宴席一開始，就只專注在場子中央那名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曝露的紅色薄紗，手腳均被細銀鍊給綁縛著，端坐在白玉晶盤裡晶瑩剔透的麗人－－

半跪著的姿態，那人的雙眼被白布縵緊緊地蒙住，遠遠地，依著身形來看竟是名男子，但那名男子卻流露出比女人還要嬌艷的姿態！

只見他白晰的小臉蛋低垂著，一頭比女人青絲還要柔細上數倍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身後，赤紅色的髮絲順著他優美弧度的腰線，垂落那纖細柔美的腰身……

才看到這裡，就只是單純地看著，都不禁在心裡讚嘆那名男子的模樣妖冶魅人、嫵媚惑人，簡直就是美得驚人！

宴席上的每個人都不自覺地睜著眼往場中癡望，他們都對舞娘圍著的這名男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不已－－

究竟十三皇子李琛是何時在京城裡尋獲了此等柔豔絕色？

這人到底是出身於哪一間當紅的妓院金閣？或是酒樓畫舫？

怎麼他們都不知道，長安城裡還有這一號人物……

這麼一名傾國傾城的絕色男子！

而就在眾人疑問的同時，堂中體態動人的舞孃們依然是翩翩起舞著，可她們雖然盡心盡力地表演，但那坐在白玉晶盤上供人觀賞的紅髮尤物，卻沒她們那般的舒坦自在！　

「唔……」突然他又發出了低低的哀鳴聲。

於是，人們的目光又被勾引了回去……

幾近透明的紅色雪紗貼在他白晢無瑕的細膩身軀上，他的前襟大剌剌地敞開著，明顯地讓人可以清楚瞧見他胸前那二枚粉紅色的乳首，正羞怯地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誘人採擷。

舞娘們依序踩著輕快的腳步，在那人身邊不斷地跳舞，舞姿靈動翻飛，令在場的人們目眩神迷。

就在此時！

場邊忽然響起一記清脆的聲音，一名侍從內室端出了數個青色瓷瓶，並一一發到她們的手上。接著，清脆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女郎們便又再次地舞動了起來。

這一次，她們的舞步從原先的輕快靈巧轉為緩和輕慢的拍子，柔柔的淺舞，隨著節奏的敲打聲，舞出空靈的曼麗妙舞！

而當她們一靠近場中那名紅髮的美人兒，舞娘們素手低旋托著青瓷瓶裡的水就會如潑墨般倒在他的身上。

頃刻間，醇酒的濃香，渺渺地飄散在空氣裡。

「嗯……啊……」微喘著氣，紅髮的他臉上因著酒氣浮現了淡淡晶瑩的媚紅色澤。

微嗆的酒液滴落在他的身軀，精緻完美的身形裹在幾乎無法蔽體的衣裳之下，濕透了的薄紗將他柔滑胴體的線條勾勒了出來，微張的雙腿間形成了模糊誘人的陰影，其中若隱若現的禁地，叫人看了忍不住血脈賁張，充滿遐思。

這一幕令在場的皇家子弟們看得心動不已、激渴難耐！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也移轉不開那場中嬌豔欲滴的紅髮男子！

在京城裡，無論是男是女，他們有多少天仙之色沒有見過？

風雅而不俗，淫豔而不娼……

但……在這樣一個男兒郎的身上，竟能驚見如此的魅惑之色！

在這群眼高於頂的王孫公子們眼裡，就算是身在眾多美麗動人的妖嬈舞娘們給包圍著的圓圈之中，這名紅髮人兒的絕世美貌也獨樹一幟、絲毫不遜色！

紅髮的他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可不單單只有墮落淫糜的媚態，那惶惶無助的模樣簡直就是蠱惑人心的極端美豔！

任誰見著了都想佔為己有－－

就在所有人都怔愣著，彷彿被下了迷魂藥般恍惚的同時，廳裡竟傳來了一道溫文爾雅的吟誦聲。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李琛喃喃地唸著，接著他的目光掃向在場的眾人，在瞧見每個人都趕緊將渴求的視線自紅髮美人身上拉回來之後，他的唇邊揚起了一抹愉快的笑弧。

李琛自信微笑的臉上有著挑釁眾人的笑意，那是故意炫耀並傲慢地宣告所有人，特別是齊若謙！

你只能遠觀，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想碰他！

紅髮的他，是我李琛一個人的所有物！

「各位，我敬你們。」位於首席的李琛，忽然站起來將酒杯舉起，對著大家說道。

接著，眾人又是一陣寒暄，酒宴便又熱熱鬧鬧地展開。

酒過三巡、笑語不絕，有人喝了酒膽子就大了起來，藉著酒意去調戲場上的舞女，鶯鶯燕燕嬌聲連連。

「琛公子，您客氣了！來，這一杯酒齊某先乾為敬。」宰相府大公子的齊若謙摟著身旁的美女，朝李琛致意。

李琛眼中惡意的挑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齊若謙故意視而不見，靖王府是座虎穴，他還沒傻到要在虎王嘴上拔毛！

但自來到靖王府之後，齊若謙就感覺到李琛明示的敵意，在見著場上的紅髮美人之後，齊若謙就更確定了原因，只是他不知道李琛是在何時得知他與他曾有接觸？

呵！這李琛還真是有趣極了－－

此時，另一個男人聲音打斷了齊若謙的心思。

「琛公子啊！你好歹也給我們大家說說，這麼一名美人兒是你上哪找來的，瞧瞧他的模樣，這樣讓人給綁著一晚上，令人心疼啊……」

說話的是康王李瑞的小舅子俞文賀，自一入內，他的兩隻小眼睛就直盯著那端坐在白玉盤上的紅髮美人，就連與李琛說話的現在，他的臉上也寫著對那名紅髮美人垂涎的慾望。

而俞文賀的問話，成功地又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文賀，怎麼……你喜歡他嗎？」李琛輕搖外域進貴名貴的玻璃酒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

「這等美人，試問有誰不愛？」俞文賀猛地點頭。

「你喜歡……那就賞給你，如何？」李琛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氣！他們萬萬沒想到李琛竟這麼隨意地就將有著絕頂媚色的紅髮美人送給俞文賀。

而這其中最不可置信的還是齊若謙，一向不易將自身情緒顯露出來的他也忍不住看向李琛！

但李琛卻不看他，俊挺秀逸的臉上盡是讓人無以理解的笑。

「這是真的嗎？太好了！」俞文賀開懷大笑，他拱手一揖，深怕李琛反悔似趕緊對著下人命令道：

「來人啊！快將人給抬回我房裡去。」

整個過程，李琛都瞇著眼微笑著，好似方才他獨佔紅髮美人的目光不存在般，直到眾人真的確定李琛是將紅髮的美人平白無故地送給了俞文賀之時，大家的心裡無不狠狠地搥胸頓足！

早知道自己就把握時機，早一點開口說了，才不會白白便宜了俞文賀這個小色鬼－－

下人們走到場子中央將白晶玉盤整個抬起，紅髮的他受到驚嚇，發出嗚咽的低泣，驀地出聲：「啊……琛……李琛……」

那名紅髮男子直呼李琛名字的輕喘聲，在場眾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他－－正是讓李琛當玩物一樣耍玩的焱緋。

不等眾人心起疑慮，李琛抬眼冷冷地望著焱緋，在瞧見齊若謙又恢復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時，心下一怒倏地斥喝道：

「在等什麼！還不抬走他！？」

「是、是。」數名壯漢將聞言迅速將紅髮美人與價值不斐的白玉盤扛起，離開了偏廳。

反倒是俞文賀見李琛看起來像是被壞了興致，趕緊打圓場子說：

「舞孃們怎麼都停了？來來，大家盡情地喝酒！琛公子，我敬你－－」舉杯一揖，遂再以眼神示意坐在李琛身旁，衣裳暴露的美人。

「琛公子，妾身也敬您。」自一開始就乖順地跟在李琛身旁的李仙仙，也落落大方的笑語。

李琛灌下酒杯中的液體，一改先前的自在，他的雙眼盯著仍舊一臉笑容的齊若謙看，並閃著寒冷的光芒。

「琛公子，人家不依，你心不在焉……」嬌豔美麗的李仙仙柔若無骨地偎入李琛懷裡。

聞言，齊若謙捧著一只酒觴步上前道：

「仙仙姑娘，這必定是妳多心了，琛公子只是酒喝多了。不知齊某有無說錯？」他的眸裡有著算計。

李琛看了眼齊若謙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想起了他與焱緋的事，頓覺心緒翻騰！可李琛卻故意在大家面前將李仙仙摟個死緊，炫耀的說：

「仙仙，我是累了，妳要不要先到房裡等我？」

聽見這等明示，再見到城裡第一美人李仙仙的嬌態，各路的達官公子無人不知接下會發生何事！想必浪蕩成性的十三皇子今晚又是在芙蓉暖帳裡度過一夜春宵！

「既然琛公子已有倦意，那齊某便不再久留，今日有幸參與此宴，在下由衷感激，告辭了。」瀟洒回禮，齊若謙說完便大步步出偏廳。

而其他人見齊若謙離開，也都識相的找藉口開脫。

只有李琛不動，顯然的沒有立即步回內室，他枯坐原處，醇酒到嘴便是喝個不停。

此刻，李琛的腦海裡都是焱緋在他身下承歡的身影！

為什麼他對焱緋會如此地在意？

焱緋不過是名他要多少、有多少的奴隸罷了！

為什麼他只要一想到焱緋與齊若謙的事，就妒嫉的幾要發狂？

心中思維雜亂無章，漸漸的，李琛釐不清對焱緋的感覺，是不是單純的佔有慾望而已？

忽然，一道熟悉的閒言閒語，竄入李琛的耳裡。

「我說李阿琛，你這次是真的做得太過火了，連我都覺得看不下去。」

李琛抬頭就看見遊俠站在他面前，語重心長的道：

「真是搞不懂你！你還要想多久？焱緋根本不是當年的顏若茴，你怎麼知道他定是會同那娘們一樣背叛你？再說要是焱緋真讓俞文賀那渾小子給霸王硬上弓，你就覺得特別好受？」

聽著遊俠的話，看著眾人遠離的身影，李琛的腦海裡還想著方才席位上的焱緋，只要他一見到齊若謙，心裡就會有一股怒意猛地升騰！

只要他想到焱緋也在意著齊若謙，李琛就覺得十分氣惱，而今日的宴會其實就是為了昭告焱緋為他所有而辦！原以為將焱緋送給俞文賀能令齊若謙氣極敗壞，但李琛萬萬沒想到，最後對焱緋最擔心的人－－是他，而非齊若謙。

因為當話一出口，他就後悔。

＊

琛，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忽地，李琛想起了，那一夜的焱緋，在他身下哀然的泣訴。

琛，你知道嗎？

我一心一意地只想討你歡喜……

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求、什麼都不在乎！

只要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不愛我！

就是要像現在一樣被當成女人對待，被強迫做女人在床上做的事，只要是你開口，我就可以不顧自尊。

就是再卑劣的事，我都願意為你忍受。

為了你……即使我只是個奴隸，可什麼事，我都能答應。

琛，你知道嗎？

我的心裡只有你……

我愛你，愛到連自己都可以捨棄了！

但是，為什麼你總是看不見我的真心？

為什麼你總是懷疑我的用心？

過去你從未相信過我，對嗎？

你說愛我也是騙我的，對嗎？

如果不愛我，我究竟是你的什麼？

玩物、臠童、奴隸……還是男寵？

琛，為什麼你要這樣日日夜夜折磨我？

我沒有背叛過你！

如果你這麼厭惡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非得要這般將我的心，毫不留情地整個撕裂！

血淋淋的流滿鮮血，難道就只是要滿足你的私慾？

李琛想著焱緋那時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驀地一慟。

為什麼……

你要這樣傷害我？

「如果焱緋醒來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唉，真是造孽……」遊俠邊說邊誇張的為焱緋掬一把同情淚。

猛然回神的李琛一聽見，心中陡然一驚。

遊俠見狀，便又嘆道：「李琛，你還要騙自己多久？再不快點你一定會後悔！」

李琛一顫，焱緋哀傷哭泣的臉龐晃過腦海，只一瞬間的猶豫，他的身影便疾如閃電迅捷地奔了出去。

而遊俠則是隨後跟上，禁不住的直搖頭。

＊

　　事實上，當李琛趕到的時候，焱緋人已經不見了。

當李琛衝進俞文賀的房間裡，屋內只有俞文賀一個人。

「人呢？他人到哪去了？」抓著俞文賀，李琛怒沖沖的逼問。

「琛公子，我到這之後，他人就不在這……」一臉敗興，俞文賀比了比地上的白玉晶盤以及原先綁在焱緋身上的細銀鏈。

「下人們與護衛我也都追問過了，好好一個美人就這樣憑空消失，真是可惜！」

俞文賀的眼裡寫著淫穢的肉慾，李琛嫌惡地瞪著他，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做錯了－－

憤恨的李琛面色一凜，伸手將俞文賀推開，毫不理會他的叫喊，腳下未停地又轉身離去，這時候的李琛感覺自己從未有過比現在還要後悔的一刻！

他竟為了一時的強逞，將焱緋白白送人糟蹋？

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一想到焱緋，李琛就更為焦急，當他步出屋外，便看到遊俠好整以暇的站在不遠處，見他走來便朝他一問：

「如何？」

「人不見了，到處都找不著。」李琛沉目吭道。

「不見了？沒道理呀！」遊俠蹙眉，想了想又說：

「以焱緋方才的情況要離開靖王府是絕不可能的事，有古怪！他沒在俞文賀那渾小子房裡，會憑空消失就只有一個可能－－」遊俠邊說靈動的眼睛竟閃亮了起來，他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李琛當然知道遊俠的話中有話，必是府中之人將焱緋帶走！

而最有可能的人必定是受齊若謙的收買！

該死！

「遊俠，暗地裡幫我找出帶走他的人是誰，要開多少代價都隨你！」心緒煩躁的李琛凜目開口道。

「李阿琛，找人自是不難，但是你確定……你真希望焱緋回到你的身邊？」遊俠忍不住一問，卻換來了李琛惡狠狠的白眼瞪視。

看到李琛如此盛怒的模樣，遊俠也不生氣，他嘻嘻一笑：

「真有你的，好小子！」意思意思地在李琛肩上搥一下，遊俠面帶笑意地離開執行任務去了。

能讓對感情不信任的李琛再動情算是好事一件，當年的事，他遊俠目睹了一切，所以這次自是會好人做到底的。不過就是不曉得焱緋是否能原諒李琛，並再次接受他？

就在遊俠這般想著，時間過了幾日，情況卻沒有李琛與他所想的那麼樂觀！

那日之後，李琛找遍了京城上下，甚至是命遊俠數次至楊王府與齊相府夜探，都尋覓不到焱緋的蹤跡。

焱緋就此成了李琛心上一道深深的刻痕，李琛甚至為了焱緋斷了以往狎妓的習慣，並將靖王府裡所有的家妓以及李仙仙等人通通趕走！收斂了平日浪蕩與遊戲人間的心，李琛動用了皇室所有的力量去找焱緋！

李琛第一次駭然地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執著一個人－－一個他原先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奴隸！

現在－－他想見焱緋，想得幾乎發狂！

那一夜的事他想親自向焱緋解釋，求他諒解！

意識到此點之後，李琛便在開始發了狂似地拼命尋找焱緋！

但那一抹絕美的紅影就像自人間蒸發，無論李琛怎麼找，花費多少心力，就是尋尋覓覓不到焱緋的下落。就連焱緋是否是齊若謙帶走的證據，李琛也捕捉不到半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