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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烈陽的暑氣,焱緋在靖王府後院的柴房外劈著灶房用要的薪柴,準備等會拿去給煮晚宴的廚子們使用。

焱緋早已穿回了以前的舊衣衫,連日來因李琛的事日夜鬱抑的他,那站在日陽下的身影顯得孱弱,單薄不已。

一早上下來都沒得休息的焱緋,臉色有些發白,他感覺人有些發昏,但就是再累焱緋卻不願意讓自己停下動作,因為等等就會有人來巡察,他不能偷懶。

辛勤的工作著,可焱緋的身體卻因體力透支而逐漸力不從心……

「原來你在這。」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倏然竄入了舉起斧頭正要往下劈的焱緋耳裡,他突地手一軟,一個重心不穩竟連人帶斧地往後倒栽。

「啊!」感覺身子讓人抱住的焱緋,發出一聲驚呼。他抬眸,望見一個陌生英俊的男子正對著他微笑。

「美人,你不認得我了嗎?」來人語氣雖是調侃意味,但那雙眸子卻牢牢地盯住了焱緋的臉,將焱緋見著來人是他時的落寞盡收眼底。

淡淡一笑,齊若謙在來此之前已將焱緋在靖王府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調查清楚,而且刻意選在李琛不在的時候來訪。

「你是……」焱緋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氣質是冷且峻,自己感覺對他有些熟悉,但焱緋卻在一時之間想不起曾在哪見過他,以及他是誰。

「多謝,還請你放開我。」

一直讓人抱著的焱緋很不習慣,他反手推開齊若謙,無奈對方的力氣比他大上數倍,硬是將他扣在懷裡。

「似乎每次見面,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齊某真是不懂李琛哪一點那麼好,值得你這樣為他死心塌地?」齊若謙扶著焱緋讓他安穩地站好後說。

「你、你是……那日我在皇宮裡遇見的齊公子……

心中隱隱浮出不祥的預感,猛地回想起齊若謙的身份,焱緋有些驚訝像齊若謙這樣的名流公子竟然私下來找他?

「呵,美人,看樣子你的記憶力還不算太差。」齊若謙又道:「你可想知道齊某為何來這?」

見焱緋怯懦不安地點點頭,齊若謙自錦面華衫的衣襟裡掏出一樣東西說:「這樣東西,你還認得嗎?」

順著齊若謙手中的紅細繩往下看,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白玉在日照之下燦爛發光。

焱緋一見,頓時瞪大雙眼,又激動又訝異的說道:

「這、這不是我以前那塊換了人的白玉!」焱緋又驚又喜地接過那玉,仔仔細細地瞧,他看見的竟是多年前予人的玉珮。

完全是一模一樣的真品!

「齊公子,這塊玉明明……」焱緋可沒忘當初這塊玉是如何送了出去。

「果然你認得它就是這東西,所以齊某才會為了這事私入靖王府尋你。」齊若謙也不想多捉弄焱緋,他快人快語的又道:

「焱緋,你可知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楊王楊懷失散多年的親人嗎?」說完,齊若謙笑臉望向焱緋。

「親人?齊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會知道這玉是我的,還特地冒險前來交還給我?」焱緋難掩驚愕,他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齊箬謙道:「這玉算是物歸原主!費了一番勁才追回,來……你先戴上……」刻意偎近焱緋身側,齊若謙的臉與他距離近得幾乎吻上他的唇!

那眼中的侵占掠奪,張揚著對他的勢在必得!

焱緋讓這樣炙熱的眼光駭住,他怔怔的大眼睛瞪著齊若謙的臉,就在他吻上自己之前,焱緋撇開臉後道:「齊公子,玉的事真的非常謝謝你!」

讓齊若謙突如其來的挑逗給亂了心神,焱緋知道自己並不是對他心生仰慕,而是害怕那眸中的冷酷--

齊若謙的眼神與李琛一樣,對他都只是想要戲謔的攫奪,而非真心真意。

焱緋懂的倘若不是這玉的事讓他們再有牽連,面對齊若謙苔肯定會逃得遠遠的!

但如今齊若謙卻為他帶來了尋回家人的一線希望,焱緋只得回萬分禮貌的再次回問道:「齊公子你說楊王楊懷有可能是我的家人麼?可否請你將話說清楚些?」

自然是了解焱緋的心態,但齊若謙也不忙著戳破就又道:「美人啊,你果然聰穎!這玉可是楊王委託我帶給你的。」

「帶玉給我?」

「嗯,那日皇宮裡的晚宴是楊王為宴請向唐皇進貢的吉爾吉某斯族人及其族長兀罕蘇利所辦,你可知那時楊王對你的模樣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焱緋點了點頭道:「可我還記得……楊王他似乎將我認錯人了……

楊王楊懷與那位族長將他錯認為某位女子,這事他一直記得。

驀地,焱緋憶及了當日的醜態,臉上一紅。

「有沒有認錯還很難說,但來自西北草原的吉爾吉某斯人,他們最大的特徵就是紅髮綠睛,而你正巧符合。況且不只楊王認錯人,就連他們的族長兀罕蘇利以及眾位族人都因為你而瞠目結舌,焱緋你想知道原因嗎?」

聽到這裡,焱緋忍不住頷首道:「齊公子,請你告訴我!」

齊若謙接著回答:「這關係到十多年前,京裡鬧得很大的一件事!那是老楊王與他第二位愛妃--兀罕緋嬿,在訪問吉爾吉某斯部族之後,在回京的路上竟連同其愛子楊律雙雙於大漠中離奇失蹤一案。當時消息傳回京裡,震驚朝野上下,於是太上皇便即刻派人調查兇手!不久,便證明了老楊王一行人是讓在邊境為惡作亂的反賊所害;礙於當時流寇為害的問題十分嚴重,朝廷一時間也無法阻止,以至只尋回老楊王與其愛妃兀罕緋嬿的屍骸,卻獨獨不見那尚在強褓中的楊家二公子。」

「這……」焱緋喃唸著,這些話他聽得有些焦慮。

齊若謙拍拍他,要他放寬心的說:「如果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長相不會如此相似!焱緋,你與楊王楊懷失散二娘兀罕緋嬿的外貌,根本如出一轍!這事是經由眾人證實的,而這塊稀世的寶玉正是老楊王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齊若謙為了更說服焱緋,執起那玉堅定的說:「你瞧這玉上面的『緋』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兀罕緋嬿的『緋』字!」

「天啊……這怎麼可能,我……」這一瞬間,焱緋簡直不敢相信!

原以為自己不過是名孤苦伶仃的棄兒,沒想到他竟是身份地位卓然尊貴的楊王楊懷的親生弟弟!

「無須懷疑,這玉已經證明了你的身份,焱緋你就是楊律!」齊若謙宣布道,字字鏗鏘有力。

意識到這一點,焱緋竟登時全身發顫!

他腦海裡回想起過去的日子,自己總羨慕著四兒對他訴說家鄉與雙親的事,望著四兒臉上總有著家人愛護的溫柔光輝,可自己卻只能無助地在暗夜裡獨自哀泣,深怕驚動四兒!

家的溫暖是他在魂牽夢縈之際,都渴望不到的美夢。而今,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家人還在世上!

焱緋緊咬雙唇,頓時熱淚盈眶。

而一旁的齊若謙則是將焱緋摟入懷裡,溫柔的出聲安慰他。

「別忍著,想哭就哭出來。」

齊若謙的懷抱溫暖地支持著此時脆弱的焱緋,他閉上眼,貪婪的感覺著這一瞬間的溫柔,因為也曾有個人是這麼溫柔的對他--

「琛……」焱緋以極低的音量輕喊一聲,但卻猛地驚醒!

查覺齊若謙摟著他的雙臂突地收緊,焱緋立刻慌張的推開他道:

「齊公子,對不住!」忽然,焱緋的懷裡掉落兩只淡紫色的小香包。

齊若謙見狀竟彎腰自地上拾起,並示意焱緋他不以為意地唇泛笑意地啟口道:「齊某並非肚量狹小之人,不會因這等小事動怒。」觀察到焱緋似乎會因一點小事而緊張不已,齊若謙心想著這定是與李琛有關。

無妨,將來他有的是機會讓焱緋的心裡只有他。

遞還手中的小香包,齊若謙對焱緋說:「楊王希望我將你帶回去,但如此冒然離開只怕引人懷疑,得委屈你暫時待在靖王府三天。」

「我必須離開這?」焱緋傻傻一問,他壓根兒沒想過要離開。

「這是當然,焱緋……不,楊律,難道你不想認祖歸宗,早日與親人團聚嗎?」

「我當然想,可是……」焱緋說不出口,他還是放不下李琛。

自己無法就這樣不告而別,就是現在讓李琛傷得遍體鱗傷,他仍舊想待在李琛的身邊,服侍他……

一眼看穿焱緋的心事,齊若謙臉色一沉警告道:「楊律,答應我!千萬不宜讓李琛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楊王與李琛素來交惡,萬萬不可驚動靖王府的任何人,否則不只你與楊王會有危險,連帶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焱緋捉緊手裡的香包,李琛與楊王楊懷之間的針鋒相對,那日在皇宮他是見識過的,雖然他不認為李琛會挾持他來威脅楊王楊懷,可他還是應允:「好。」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三天後,楊王的人馬會來接你離開,齊某就此別過。」齊若謙朝焱緋一揖,便邁開步伐,瀟洒離去。

到是焱緋僵在原處,等齊若謙離開,他才頹然地往地上一坐。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震驚,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

淺淺的微笑點上焱緋秀美的唇畔,心滿意足地摸著頸上的白玉,但就在焱緋沉浸在喜悅裡面,一道怒火騰騰的黑影竟霍地籠罩在他的上方。

「為什麼齊若謙會出現在這!」

聞言,焱緋抬首,李琛一臉怒意的站在他的身前看著他。

「琛!是你……」焱緋笑著叫道,但隨即想到了李琛之前對他的種種,頭又低垂了下去。

但焱緋這舉動卻令李琛覺得他是作賊心虛,遂又勃然斥罵:

「你這賤奴,就這麼飢渴難耐得要人臨幸你嗎?!」

要不是他早早回府,想起了焱緋想私下一會,李琛也不會見到焱緋勾引齊若謙的這一幕,腦海裡都是焱緋摟著他哭得柔腸寸斷的姿影,李琛越想整個人簡直快要在瞬間發狂!

「琛,不是的,你聽我說齊公子他……」讓李琛怒罵他的話深深刺傷,可焱緋還是急欲解釋,但他才要開口卻瞬間想起齊若謙交待他過的話,於是到口的辯解不得不再次吞下。

「齊公子,叫得可真親熱!」李琛重重地冷哼一聲,用地扳過焱緋的身子,焱緋手中的兩只小香包又落在地上。

「這是你要給他的?」一見那兩只淡雅的紫色香囊,李琛憤怒的雙眼頃刻聚攏了惱怒的火燄!

該死!

趕忙撿起小香包,焱緋搖了搖頭,將之遞給李琛:「不是的!這不是要送給齊公子的東西,這是我特別替你做的,希望你戴在身上能逢凶化吉的香包啊……」焱緋的綠眸滿是一片哀傷的說。

李琛回靖王府那日,他本想親手送給他,但那天的情況他連走近李琛一步都不可能,遑論其他。

李琛冷冷的掃了焱緋一眼,視線停泊在他頸間的白玉,瞬間他什麼都懂了!

原來--焱緋竟背著他投靠了齊若謙!

「呵……緋,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小騙子的話?」李琛笑瞇了俊逸眉眼,下一刻竟粗暴將他拖住,氣極敗壞的往皇矞閣而去!

「琛、琛,你要做什麼?」讓李琛拉著手疾走的焱緋心慌一問。

李琛抓著他的力氣十分巨大,焱緋掙脫不開,只能讓他嚇得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走,直接到皇矞閣。

進了屋,李琛將門重重一甩,沉鬱又陰狠的朝焱緋道:「你這淫蕩的賤奴!」語落,李琛撲向焱緋,以狂猛的力道一手將他身上的衣裳撕裂!

刷地一聲,棉帛的破裂聲驚傳到焱緋耳裡。

「琛!求你先聽我說……」揪著破爛的衣物,焱緋邊說邊往後退縮,驚駭的抖著。

現在的李琛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怕,彷彿全身的骨骼都發出了顫抖聲響,平日溫文爾雅的俊臉也都整個扭曲,狂暴的駭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李琛!

「你想逃?該死!」李琛驀地失控怒吼,他往前將焱緋整個人揪出來,臉色鐵青的恨道:「賤奴,給我閉嘴!」

「琛,等等……不要……唔!」焱緋未完的驚呼,凍結在李琛盯住他的凜冽眼神,唇齒間流動的溫唾讓焱緋訝異地睜大眼!

未出口的話,就這樣通通封鎖在李琛狠狠侵略他的唇舌裡!

「你就這麼想要男人滿足你是嗎?我成全你!」無情的獰笑道,以瘋狂掌勁扯住焱緋的身體,李琛俊逸溫文的臉孔上沒有半點的溫度。

滿腔的憤怒無以化解,李琛像是發瘋似地將焱緋自床上用力拽起,摔上床舖,讓焱緋背對他並栓緊他的雙手。李琛霍地扯下焱緋的褲子,惡狠狠地將他的雙腿分到最開,一瞬間,露出那美麗緊窒的小穴。

讓李琛這副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哭,被壓在他身下的焱緋害怕的懇求:「琛……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哦?別這樣嗎?」李琛邪笑,奮力往前一頂。

「啊啊啊--」剎那間,下體被一道堅硬無情的男性徹底充滿,焱緋未潤滑的後庭遭受不留情地猛然進犯,他痛得啞口無言,冷汗直流! 

「該死!說為什麼你要背叛我!說--」李琛自顧自地動了起來,他殺紅了眼地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呃啊!啊啊--」焱緋痛得大喊,話都說不完整,他只能咬緊牙關承受李琛的怒火!

疼得整張臉慘白,焱緋的下半身更不斷湧出豔紅鮮血的刺鼻腥味。

可李琛卻依舊在焱緋身上憤恨不停地抽轍著,他律動的每一下都深深刺入焱緋體內的最深處,像是要折磨他至死的瘋狂殘酷!

激昂的怒火混亂了李琛所有的理智!

他無視在他身下痛得近乎昏厥的焱緋,李琛無情地在焱緋身上宣洩著他滔天的恨意!

因為--焱緋果真如當年那女人一樣也背叛了他!

這一瞬間,他恨那女人也恨焱緋!

「啊……啊!」淒慘的淚眼矇矓了焱緋的視線,他的唇因為用力咬出了血絲,涓涓滴滴淌下他白淨的容顏,但就是再痛苦,焱緋卻還死忍著李琛對他無情的摧殘!

「嗚……」焱緋第一次如此痛哭,那雙哀慟的眸子望著李琛汗濕的臉龐,心整個被李琛撕毀!

為什麼……

自己非得要到了最後才會懂?

李琛不過將我當成玩物,一點也不珍惜--

焱緋的淚隨著下身的血,泊泊淌出。

「該死、該死、該死--」李琛怒吼,在焱緋身上不斷肆虐。

但在他身下的焱緋卻未有聽聞,絕美的臉蛋上是失了所有顏色的槁灰蒼白!

自這日之後,李琛就日復一日無情地對待焱緋,他想盡辦法無時無刻地折磨他。以最殘忍的面目,李琛要焱緋用種種最不堪入目的姿態,每夜每夜強迫他接受他狠心殘暴的凌辱性愛。

「琛,不要再做了……求求你,我受不了--啊啊!」焱緋剎那間痛得咬牙,感覺幽徑又是被李琛狠狠的貫穿。

那時,李琛總是強硬地逼迫他,他從抗拒、習慣,直到麻木,焱緋逐漸感受不到下半身還有半點痛楚!

「緋,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李琛邪惡的佞笑道。

「不要……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可焱緋卻嘶聲叫喊,一身傷痕累累終至身心俱疲。

那時,就算他求饒哭喊,李琛也從未住手。

一次、二次、三次……終至無數次!

直到焱緋橫陳在床褥上的潔白身子失去了所有知覺,並面色死白地累得昏死了過去,李琛才會停手罷休。

最後,當焱緋恍然大悟,他才體會原來痛覺也會慢慢麻痺。

無論身與心……

終於,在李琛的眼中,焱緋認清了所有。

「誰來告訴我……愛上你,是一種錯誤……

緩緩閉上眼,焱緋流乾所有的眼淚。

癡傻如他,此後將除了心死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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